第76章 第 76 章 蝶族親兄弟的共享(下)……
但是對於諾藍來說, 眼前的還是兩個雄蟲,只不過一個是哥哥,一個是弟弟。
梅說:“貝利爾承載了我一部分的精神力, 畢竟我活了太久,精神力已經負荷, 所以他有了我一半的精神力,也能理解我的一部分思維。”
擁有梅一半的精神力, 已經是“怪物”貝利爾了,如果是完全體的梅……簡直難以想象。
諾藍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問:“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蟲?”
“不是,我是他哥,他是我弟。”梅溫聲說:“從肉.體上來講, 他仍然是他自己, 我們只是共用精神力, 所以我們才心有靈犀。”
諾藍有些昏沉, 四肢不受控制,貝利爾先貼了過來, 高挺的鼻樑下, 薄唇微微上揚,帶着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“否則還能是什麼意思?難道媽媽以為,我和他是一個蟲?那我們從小到大這麼多履歷不就成了造假?哥哥做他的獨.裁官, 我做我的監察長, 我們互相不打擾。”
“但是,我們共享媽媽。”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, 隨意地把玩着諾藍的衣角, 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慵懶又迷人的氣息,“我從來不介意。”
“我介意。我們共享的是媽媽的愛。”梅糾正道,“我們不共享媽媽。”
貝利爾眼角微微上揚, 透着不羈:“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?你的精神力在告訴我,你想讓我們一起佔有媽媽,別裝了,虛偽的哥哥,你明明比我更想看見媽媽變得亂七八糟的樣子。”
梅輕輕吐息:“沒禮貌,媽媽沒辦法同時承受我們兩個,那樣太辛苦了。”
“怎麼就不行?”貝利爾擁抱着諾藍,把柔軟雪白的小蟲母抱起來,放到自己腰上,然後站了起來。
諾藍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,少年的脖子修長堅韌,擡起膝蓋,輕輕地蹭過小蟲母的那裡。
諾藍忍不住瑟縮。
貝利爾得意地一笑,托住小蟲母的兩邊膝蓋,意味深長地說:”看見了嗎,媽媽那裡雖然像棉花糖一樣,但是比你想得還要貪吃,我們蟲族是星際間最強悍的種族,不論是雌性還是雄性。”
諾藍捂住了貝利爾的嘴。
諾藍從來沒試過和兩個雄蟲一起,雖然他們說了算是同一個雄蟲,但是…心理上是完全無法認同這個說法的,尤其是一個面容乾淨又帥氣,另一個卻年長而柔和。
梅摘掉鼻樑上架着的銀框眼鏡,揉了揉眉心,銳利的眼眸擡起,滿是洞察一切的銳利:“其實你說的也沒錯,媽媽是蟲母,正當壯年,理論上來講,確實可以同時和七個以上雄蟲做。”
諾藍想要說什麼反駁一下,可是嘴就像被膠粘上一樣,什麼也說不出來,腦子昏昏沉沉,有點想要睡覺…
是空氣里有什麼東西,還是梅釋放了催.情的費洛蒙…
梅擡手隨意撩起額前髮絲,舉手投足間儘是清冷的矜貴感:“諾藍,為了不讓你感覺到痛,所以用了一點激素,可以享受這一刻。”
諾藍的眼珠緩慢地挪到了貝利爾身上,他的身軀在蟲化,如金屬澆築,泛着冰冷的光澤,“你怎麼…”
“媽媽。”貝利爾注意到諾藍的視線,他釋放了一點示弱的信號,引發了蟲母本身的母愛。
諾藍這才注意到,貝利爾在遵循着自己的審美進化。
他的每一節外骨骼都緊密相連,閃爍着幽邃的藍光,細膩的紋理如同古老的符文,在光線下若隱若現。
高級蟲族的肢體是生物進化的極致體現,但很多時候,他們用完美的軀體來吸引蟲母。
“要開始享用媽媽了。”
貝利爾用精神力關了燈,休息室里一片黑暗,只有主系統時不時閃爍的燈光,發出“滴滴滴”的聲音。
諾藍的眼睛失焦,什麼都看不清。
“糟了。”梅突然說。
“什麼…糟了?”諾藍輕輕擡起眼,夜色里,只能看見梅一雙含情脈脈的猩紅眼眸。
“我是說,糟了,我的激素放太多,你醉了。”
梅展開翅膀,攝人心魄的美,薄如蟬翼卻又泛着金屬般的光澤,上面布滿了錯綜複雜的脈絡,像是用最精細的絲線編織而成。
諾藍被他送到了半封閉式的觀星台上,安安靜靜地倚着窗框,就像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小玩偶,大大的黑眼睛,雪白的皮膚,輕抿着的嘴唇,他抱着膝蓋,意識不清醒地看着眼前的雄蟲。
梅的制服質感華麗,窸窸窣窣反射着柔暖的橘光,他扯開胸口的紐扣,軍靴踩在紅絲絨地毯上,輕巧地朝諾藍走來。
梅低頭和他接吻。
諾藍仰着頭,意識在逐漸消失,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打開了,在半夢半醒之間,他只能抓住梅的衣領,梅回應給他的是更堅固的抓握。
諾藍眼前好似閃過無數個時光久遠的畫面,像一個大齒輪在向前旋轉,他被拋在某一個時間點坐標里,無限着落……直至站在舊時的神殿里。
諾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直到年少的自己穿身而過,向輪椅上的梅伸出了援助的手。
梅在陽光下朝小諾藍笑着,問他會不會覺得孤單?
他點頭,梅便從身後拉出來一個蝶族小少年——“這是另一個我,我們會永遠陪着你,絕不背叛。”
“我們都是孤獨的,所以孤獨的蟲要擁抱才能取暖。”
小諾藍想了想,最終沒有拒絕,一左一右拉住他們的手…就在這個瞬間,諾藍的大腦遭到擠壓,場景在碎片中穿梭…跳躍!最終定格在另一個陰雨連綿的夜晚。
暴雨如注,實驗室內靜謐如許,小諾藍在實驗室里踮起腳,好奇地去碰一具蟲體,路過的實驗員阻止了他,示意他不要說話,小諾藍乖乖地藏在他的懷裡,看着一批實驗員把那具骸骨擡起來。
“蟲族的元帥死了,我們應該克隆一個新的元帥,隱瞞元帥的死訊,否則,整個蟲族會亂的一團糟。”
小諾藍被捂着嘴,不小心聽到這些計劃,實驗員似乎輕輕嘆了一聲,把他送回到黑蝶侍那裡,只說小殿下去玩了,諾藍和他對視一眼,點點頭默認了這個謊言。
大概一個月後,諾藍看着一模一樣的元帥站在軍部的講台上,而身旁的梅兩眼含着淚,諾藍這才發現,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孔……
畫面再次裂開,虛幻的光影在剎那間閃爍,重疊,重新架構成同樣的暴雨天。
陰霾密布,諾藍站在軍部演武場上,梅握着劍站在元帥面前,一劍刺穿了元帥,冷冷地說:“你不是我的雄父。”
小諾藍在台下偷看,再次目睹一場死亡。
諾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?哦,他在想,原來梅厭惡克隆技術,而死亡是恨意的狂歡,它總是猝不及防地來,帶來恐怖,也帶走希望。
梅收起劍朝他走來,單膝跪地,然後把小諾藍抱起來……元帥之死成為謎團,克隆技術若隱若現,太多更要緊的事替代了這個實驗的最終報告,也將一切有關於蟲族克隆的檔案積壓在塵封的廢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