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殤眼裡劃過一抹暗沉的光。
她經曆了喪子之痛,斷臂之痛,如今這點痛,他能忍就好,不能忍也得忍。
心裡升騰起一股報複欲後,那念頭就像燎原之火,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她伸手從醫藥箱裡撈出一瓶酒精,擰開蓋子後直接往他傷口倒。
即便往傷口上灑水都會痛,更彆說刺激性強烈的酒精了。
繞是南梟意誌力強硬,也有些受不了,暴露在外的胳膊緊繃在了一塊兒,上麵青筋暴起。
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俊臉滾滾而落,他的五官都在抽搐。
這女人,下手真他媽的黑。
明明可以用棉簽蘸著酒精慢慢擦,非得用這麼暴力的手段。
他疼得牙齒都在發顫,喉嚨裡隱隱有血腥味彌漫。
還好沒有傷到心臟,不然這酒精灌進去,他非得去半條命不可。
洛殤知道他疼,這樣的方式,比刮骨還要難忍,可她仍舊麵無表情的往他傷口上倒著酒精。
直到一瓶酒精全部都倒完,地上暈開了一大攤血漬後,她才罷休。
扔瓶子的時候看到了醫藥箱裡的棉簽,她揚眉道:“這醫藥箱裡有棉簽啊,抱歉,我沒看到,
如果我早知道有棉簽的話,就用棉簽蘸著酒精慢慢的擦了,你也不必承受這樣的痛苦。”
南梟緊抿著薄唇,等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漸漸散去後,他才沙啞著聲音道:“不怪你,那棉簽放得太不顯眼了。”
不顯眼麼?
洛殤冷冷一笑,明明放在酒精上麵,她剛才拿酒精的時候還將它扔到了一旁。
這男人也挺虛偽的。
“好了,已經消完毒了,我可以縫針了麼?”
南梟點點頭,“動手吧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經曆了那番疼痛後整個人都麻木了,針紮下去,反而沒感覺了。
他後知後覺這女人的意圖了,她應該是知道人在劇痛之後傷口會變得麻木,所以才用了那麼粗暴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