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車去接富大川，他還不能開車，可以慢慢走。
富忻城在學校上課了，我開車載富大川去學校。
一路上，他跟我碎碎念。
“小鹿，看到校長要禮貌一點，我跟校長還蠻熟的，他人很好，我跟他說了說你的情況他也就同意了。”
“小鹿，至於之前你的經曆，你就儘量彆說了，就說生病。”
“小鹿，如果你跟不上的話，我在學校裡給你物色一個家教可以嗎？”
“小鹿...”
我開著車，富大川在後麵叨叨叨。
我頭點的像車上的脖子上裝著彈簧的小和尚模型。
富大川好像被我外婆附身了。
我外婆也隻是前幾年老邁之後才囉嗦的。
之前她才不是這樣。
富大川才多大，比我外婆小多了。
到了學校，富大川領我去校長室。
校長是個乾瘦老頭兒，當時開學典禮的時候我見過他。
他巨能講，那天還下小雨，蒙蒙雨絲把我的衣服都打濕了。
他還在講講講。
我就在底下咒他聲帶發炎。
我向校長深鞠躬：“校長好。”
我的外表能唬人，一臉青春可愛，校長滿臉堆笑：“好好好，身體好了就回來上學嘛，求知的年紀...”
完了，我心裡哀嚎...
這是長篇大論的開頭。
果不其然，老校長坐在他的打椅子裡開始了他的說教。
我站在他的麵前，從認真聽到思想摸魚，再到渾身像有小蟲子爬一樣。
我站不住了，回頭偷偷瞄富大川。
他跟我搖搖頭，讓我彆亂動。
我也不想亂動，可是我腳都站麻了。
校長說的正起勁，唾沫橫飛。
我快不行了。
救命啊，妖妖零啊...
校長終於說完了，我的魂魄都在天上飛。
“這樣，我帶你去班級看看，順便跟你的輔導員引薦一下。”
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在校長的後麵，富大川在辦公室裡等我們。
學校好大啊，我哈欠連天。
校長一回頭，我立刻挺直脊背精神飽滿。
輔導員是個女的，四十多歲，也是精瘦精瘦。
她目光犀利，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歡。
她姓華，我就叫她華老師。
她跟校長在講話，刀鋒一樣的目光時不時地往我身上瞟一眼。
我真的不太喜歡她，非常不喜歡。
校長聊完了，把我交給她，然後就走了。
華老師在我麵前站住，圍著我又轉了個圈，直搖頭。
“你叫什麼來著？”
“老師，我叫簡寺鹿。”
“什麼簡，什麼寺，什麼鹿？”
我用手機打給她看，她眉頭緊鎖：“這是什麼名字。”
就算不識字，最起碼的禮貌該有。
我真想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