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泗開車,我抱著包子坐在後座,他的小臉越來越燙。
他哭個不停,我輕輕掀開他頭上的紗布,發現縫針的傷口已經紅腫發炎了。
怪不得他會發燒,肯定是紗布捂得太嚴實,傷口發炎了。
小泗回頭看看我們,包子的哭聲讓她心急火燎,把車開得飛快。
我說:“安全第一。”
“你放心,保證安全。”
到了醫院,我趕緊帶包子去看急診科,現在已經夜裡快十一點了,一整個晚上我都在醫院和醫院中間穿梭。
醫生說紗布太厚了,傷口不透氣就發炎了,驗了血之後要掛水消炎。
包子的嗓子都哭啞,好不容易給他掛上水,我和小泗都筋疲力儘。
包子哭累了就睡著了,他躺在我的懷裡,臉上還掛著眼淚。
小泗輕輕給他擦乾淨臉,她看著包子發愣。
“筱棠,你說他們是誰的孩子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低聲說:“反正他們不是兄弟。”
“我找人查了,你生的那段時間裡,產科沒有丟孩子的,但奇怪的是,有一個產婦生了孩子之後第二天就出院了,好像沒有帶孩子走。”
我看著小泗,又低頭看看懷裡的包子:“有沒有這個可能,她生的孩子就是包子或者麵條,有人要買她的孩子,她就賣掉了。”
小泗咬了咬唇:“有這種可能性,我會接著查的。對了,顧爸去世,我們等會送包子回家之後,給顧爸去守靈吧。”
“嗯。”我點頭,雖然我覺得可能會鬨得很不愉快。
小泗握了握我的手:“不關你的事請,顧爸出事我們都不想,但錯不在你。”
小泗這麼想,但顧家人不會這麼想。
我想見見顧媽媽,我給顧言之打去了電話,他正在忙,語氣疲倦無力:“筱棠,孩子還好吧?”
“包子發燒了,我帶他在掛水。”
“他沒事吧?”
“傷口發炎了,對了,媽還在醫院嗎?”
“還在。”
“我等會去看看她。”
“筱棠,我哥他們那樣對你,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不介意。”我把孩子給小泗,去看看顧媽。
大嫂在病房陪著,她看到我走進來,神色複雜,我知道她心裡怎麼想。
她前幾天送了那麼貴重的鑽石給包子麵條,現在一定在心裡後悔著。
顧媽在床上躺著,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,我知道她沒睡,我小聲對大嫂說:“我來看看媽。”
她嘴唇蠕動了一下:“我老公可跟我說了,姓傅的都不能靠近媽的。”
我從包裡掏出她給孩子的禮物塞進她手裡,她有點意外,我說:“既然不是顧家的孩子,那也不讓你破費了。”
她臉上略略有失而複得的驚喜,手裡攥著首飾盒居然沒說什麼,退出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