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起來,到母妃這邊坐。”柳妃拉着她的手,“難怪阿衍對你如此着迷。”
司馬傾霜愣了一下,眼底閃過一絲困惑。着迷?她和洛書衍之間,恐怕還算不上這麼親密吧。
“母妃謬讚了,兒媳再美也比不上母妃的傾城之貌。”這話半是奉承半是實話。
柳妃笑着搖頭:“母妃老了,哪還有什麼美貌可言。”雖是這麼說,但從她眉眼間的笑意可以看出,她很受用這樣的恭維。
“阿衍從小就不愛與人親近,”柳妃忽然話鋒一轉,“連本宮有時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。可自從遇見你,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。”
就在這時,司馬傾霜注意到柳妃眼角的血絲。那抹異常的紅色在素白的眼瞼下格外刺眼,讓她心頭一緊。
“母妃最近可是休息不好?”她試探着問道。
柳妃輕撫太陽穴:“這幾日確實有些失眠,大約是春困的緣故。”
司馬傾霜趁機握住柳妃的手腕,假意關切地問:“可要我給母妃把把脈?”
“也好。”柳妃並未起疑,任由她診脈。
隨着指尖傳來的脈象,司馬傾霜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。脈象浮沉不定,時快時慢,明顯不同尋常。這分明是中毒的徵兆。
“阿惠,把我的首飾匣子拿來。”柳妃朝身邊的嬤嬤吩咐道,“既是第一次見面,總要備些見面禮。”
“母妃不必費心...”司馬傾霜想要推辭。
“這怎麼行,你是我兒媳,怎能空手而歸?”柳妃執意要送。
阿惠很快取來幾個精緻的檀木首飾匣。柳妃親自打開,裡面珠光寶氣,琳琅滿目。
“這對翡翠鐲子是先帝賜的,這支金釵是我及笄時戴的,都是好東西,你且挑幾樣喜歡的。”
司馬傾霜的心思卻早已不在首飾上。她藉著挑選的功夫,暗中觀察柳妃的狀態。面色略顯蒼白,嘴唇泛青,這些都印證了她的判斷。
用過午膳後,司馬傾霜與洛書衍告辭離開。
一上馬車,洛書衍就迫不及待地問:“方才你欲言又止,是發現了什麼?”
“殿下,此事回府再談。”司馬傾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。直到回到書房,確認無人監聽,她才開口:“殿下,母妃中毒了。”
“什麼?”洛書衍猛地站起身,“你確定?”
“我替母妃把過脈,脈象紊亂,且面帶青色,眼帶血絲,這些都是中毒的癥狀。雖然毒性尚淺,但若不及時醫治,恐怕後患無窮。”
洛書衍在書房裡來回踱步,眉頭緊鎖:“宮中戒備森嚴,母妃身邊人手也都是精挑細選,怎會中毒?”
“這便是最令人憂心之處。”司馬傾霜輕聲道,“能在母妃身邊下毒的,必定是極親近之人。”
洛書衍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一絲宗厲:“你有把握解此毒?”
“需要先取些母妃的血來化驗。若是常見的慢性毒藥,我有八成把握可以解。”
“此事非同小可,我們得從長計議。”洛書衍沉吟片刻,“且不要驚動母妃,免得打草驚蛇。我會安排人暗中取血保護母妃,你儘快研製解藥。”
“殿下所言極是。”司馬傾霜點頭,“下毒之人既然敢在宮中行險,必然不是等閑之輩。我們得儘快找出此人。”